第二百五十章:进宫
苏裕惊讶道:“什么?殿下中了毒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苏梦霆没说话,倒是先前被安慰到的张氏一巴掌拍开了苏裕搭在她肩膀上的手,急切地转向儿子问道:“殿下中了什么毒?要不要紧?”
苏梦莲也是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,她骇得一时间竟没能说出话来,听娘问哥哥,才回过神来,急忙催促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哥哥你快说啊!”
苏梦霆被全家围攻,神情严厉依旧,直到被苏裕一巴掌拍在脑袋上,他缩了缩脖子,才道:“我也是今早无意间听到了平逸的话,才知道的,只可惜平逸什么也不肯说,我这才等在这里问爹爹。”
苏裕的神情也严肃起来,殿下中了毒,却没告诉自己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相比来说,杨道济中了什么毒,严不严重,他倒是没怎么想——那是太医想的事!
“不行,我还得进宫一趟!”苏裕是个直性子,想到就要做,却被张氏拦住了:“眼看这天就要黑了,你刚从宫里来,又进宫去,必得引起皇后的注意,不如忍耐一天,明日我去瞧瞧他罢了。”
苏裕点了点头,苏梦莲忙道:“娘,明日我陪您一起去!”
张氏却不允:“不行。”
苏梦莲哑然,随即委屈道:“为什么呀?”
毕竟她对杨道济的心意,家里人都知道,母亲也挺乐意的,今天她不肯进宫,只为上街一睹杨道济的风采,母亲都同意了。
张氏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:“莲儿,你方才同二皇子说过那样的话,皇后娘娘知道了,岂能不怀恨在心?你还是别进宫了,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,这些日子哪里也别去了。”
这回就连苏裕也道:“是啊莲儿,听你娘的话,若不然你一个弱女子,被人算计了去,爹爹再厉害,也不能给你讨回公道啊。”
苏梦霆虽没说话,却点了点头。
苏梦莲只好认命地点点头,只对着张氏道:“娘,那我给殿下做点他爱吃的点心,明日你帮我带进宫吧。”
这点小小的要求,张氏再没有反对的理由了,便点头应允了。
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二,一夜大雪,却丝毫没有影响京都勋贵人家互相拜年的热情,镇国公府此次立下了这样大的功劳,今年前来拜年的人家也陡然增了不少,倒叫府中诸人忙了个人仰马翻,尤其还是在主母张氏未在的情况下。
张氏一大早便乘了马车入了宫,因她是先皇后之妹,当年先皇后在世,她也是屡次进宫的,后来先皇后故去,她便不大来了,尤其是随了镇国公前往西北戍边后,更是几年不曾回来一趟,如今再来,便连路径也都陌生了。
偏赶上大年下侍卫把守森严,张氏没有得到后宫嫔妃的召见,便这样进宫来,那守门的侍卫便不叫张氏进,只应了先去泰元殿向大皇子报讯,等泰元殿来人,才可放张氏进宫。
张氏第一回在宫门外等,虽然满心火气,可为了能看到大皇子,还是耐着性子等着,不想正等着,忽然宫门外又来了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,张氏一见,顿时有些不自然。
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张氏的妯娌,平乡长公主。
平乡长公主毕竟是常进宫来的,侍卫见是她的马车,连牌子都不用验便要放行,平乡长公主便道:“镇国公夫人同我一道来的,一块儿放行吧。”
那侍卫犹豫了一下,想着平乡长公主毕竟还得圣宠,便同意了。
张氏年轻时同平乡长公主不对付,毕竟一个是皇后妹子,一个是皇帝妹子,两人都觉得自己尊贵,且张氏又是长嫂,便谁也不让谁,很是别过一阵苗头,后来当然还是平乡长公主占了上风,张氏作为镇国公夫人虽然不差到哪里去,可先皇后一去,她便同一般的勋贵夫人没甚区别,而平乡长公主,只要她不死,她就永远都是公主,况且平乡长公主还同皇帝关系不错。
妯娌之间的战争,虽然没有硝烟,但毕竟曾在二人的心上猛烈的燃烧过,是以张氏面对平乡长公主这个尊贵的弟妹,总是有些不自在,没想到今天进一趟宫,还要承她的情。
张氏虽然心头苦涩,但平乡长公主此举毕竟解了她的难堪,否则等到进宫的别家女眷见到她在宫门口等,还不知背地里会怎么编排呢。
“多谢公主殿下了。”进了宫后,张氏恭敬而有礼地道谢。
平乡长公主想着侄子苏梦霆昨晚特地拜托自己时说的话,便道:“大嫂不必客气,我也是顺路。”
妯娌二人就这样客气地说了两句,便分道扬镳了。
平乡长公主向前走,她身旁的金嬷嬷道:“如今的国公夫人,性子也随和了不少呢。”
平乡长公主冷笑一声道:“她怎能不随和?毕竟这宫里护着她的人可不在了。”
“可不是,”金嬷嬷遥想当年先皇后在世时,国公夫人,当时还是世子夫人,那不肯低头的倔强模样,便有些唏嘘不已,“对了,公主,咱们去拜见哪宫娘娘?”
平乡长公主想到当年,也有些感慨,原来两人为了衣裳首饰争个不停,都想做国公府中最尊贵的人,其实,何必计较那个先后呢。
如今张氏被冷待,自家又何尝不是?
她虽然进得宫来,可是要去见谁却都没有主意,这皇宫之中,变的实在太多了,当年她出生和生长的地方,已经同她全无干系了。
“哪一宫也不去,既然来了,就去拜见陛下吧。”平乡长公主深知,要想在这宫中体面,抓住了皇帝,比抓谁都强。
“是,”金嬷嬷答应了一声,主仆一行人便直奔乾清宫。
不过平乡长公主来的却是不巧,因为皇帝并不在乾清宫。
“陛下去哪儿了?”平乡长公主对着乾清宫的内监问。
那内监满脸笑意,却道:“回长公主殿下,奴婢不知。”
这就是不肯说了。
平乡长公主也有些气闷,金嬷嬷见状忙上前给那小内监塞了一个荷包,又满脸堆笑地道:“小公公尽忠职守,真是辛苦了。不知夏公公在哪里,老婆子有一事,正要找夏公公呢。”
这回那小内监总算答话了,道:“夏爷爷在泰元殿,嬷嬷有事,尽管去那里寻,又或者在这里等一等,想必快回来了。”
夏冬春乃是皇帝的大总管,他在哪里,皇帝自然就在哪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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