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：带走审问
孩子已经成型，薛皇后哪忍心去看，悄悄看了眼萧睿的脸色，摆手示意产婆将木盆端出去。
产婆小心翼翼退出去。
萧睿一指旁边的桌子，“上面都是今晚宫宴淑妃接触过的东西，你们去查查。”
“是。”太医正和几名太医围过去检查。
宫宴的菜品绝大多数都只动了一点，其他人都在检查剩下的菜，陈述拿起一个空碗，感觉奇怪，里面的吃食竟然一点没剩。
上至皇上下至嫔妃，就算再喜欢吃一样吃食也不会吃得这么干净，更何况还是在宫宴上，要是被别人看到那是会被耻笑的。荣淑妃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？
陈述仔细打量，灯光下能看到碗壁上残留的油光，他拿近闻了闻，敏锐的嗅觉和对药材的烂熟于心让他很快发现了端倪。
“医正大人，这里面原本盛的东西中有红花。”
太医正连忙将碗接过去，贴在脸上仔细嗅，他的嗅觉不如陈述敏锐，好一会儿才确认。
“不错，正是红花，淑妃娘娘应该就是吃了这里面的东西才导致滑胎。”
萧睿近前，想起皇太后提过的那道春笋煨鸡汤。
“这里面原来盛着的是鸡汤？”
薛皇后也跟过来，点头道：“应该没错，没想到淑妃这么喜欢喝，竟全都喝光了。”
这时碧珠恰好从内室出来，听到他们说的话，连忙跪下道：“皇上，皇后娘娘，这鸡汤不是我们娘娘喝光的。”
萧睿目光扫过来，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娘娘确实喜欢今晚的鸡汤，多喝了几口，但也只是喝了一半。奴婢记得清清楚楚，娘娘不舒服离开的时候，这碗里还有鸡汤。”
既然不是荣淑妃喝光的，那碗里的鸡汤为什么会没了，答案不言而喻。动这碗鸡汤的肯定就是下药之人。
“冯彰，去查是谁动的鸡汤。”
冯彰出去一趟很快回来，“回禀皇上，在您下令后，奴婢便让人将大殿看管起来。诸位嫔妃离开时没有人动淑妃娘娘桌上的东西，之后便只有充仪娘娘身边的彩鸾去过大殿。”
萧睿凝视着桌上那只绿松石耳坠，冷声命道：“将她带来。”
冯彰亲自带了几个人去星辉殿拿人。
彩鸾还以为他是来还耳坠的，微笑迎上来，“这么晚了还劳动冯内官过来，耳坠明日再给娘娘送来也不打紧，娘娘不会怪罪。”
“我不是来送耳坠的。”冯彰一脸肃容看着她。
看清楚阵仗，彩鸾嘴角的笑意消失，突然心慌起来。
“那……冯内官这是……”
“皇上要找你问话，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夜色下的彩鸾脸白了，“皇上，皇上找奴婢问什么？”
“你去了就知道了，走吧。”
“我，我……”彩鸾知道自己应该是被怀疑上了。
冯彰本来不想对她动粗，但看她的样子八成是心里有鬼，就对身后的人抬了抬手。
后面的两个内侍立刻上去扭了彩鸾的两条胳膊。
彩鸾痛得喊了一声。
“放开她，你们干什么？”
宁充仪披着衣裳从里面出来，身后跟着满眼担忧的青鸢。
扭着彩鸾的两个内侍下意识地松开手行礼。
冯彰也弯腰行礼，“惊扰到娘娘歇息了。”
宁充仪给了彩鸾一个安抚的眼神，把她护在身后。
“娘娘，奴婢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带彩鸾到漪澜殿问话，请娘娘不要为难奴婢。”冯彰解释。
宁充仪一愣，“皇上要问彩鸾什么？”
“这个奴婢不知。”
皇上有命，彩鸾不去就是抗旨，这一趟她无论如何也躲不过，不能再连累娘娘。
彩鸾站出来，“娘娘别担心，奴婢就跟冯内官去一趟，娘娘回去休息吧，别着凉了。”
宁充仪哪能不担心，拉住她，“你等等，我换了衣裳跟你一起去。”
就这样宁充仪和彩鸾一起来到了漪澜殿。
“妾见过皇上、皇后娘娘。”
“起来吧，这么晚你怎么来了？”萧睿问。
“听冯内官说皇上有话要问彩鸾，妾跟过来看看。”
“既然来了，那你就一起听听。”萧睿看向彩鸾，“是不是你动了荣淑妃没喝完的鸡汤？”
彩鸾跪在地上否认，“奴婢没有。”
“荣淑妃离开大殿时碗里还剩下一半鸡汤，但现在碗里是空的，这期间只有你去过大殿，不是你还能是谁？”
“奴婢不知道，奴婢去大殿是去给娘娘找耳坠，根本没注意淑妃娘娘桌上的碗里是不是有鸡汤，更没有动过，大殿的守卫可以为奴婢作证。”彩鸾磕了一个头，怕自己的慌乱被皇上识破。
萧睿给了冯彰一个眼神，冯彰马上领会，把那个守卫带进来。
“小人拜见皇上。”守卫也很惶恐。
萧睿指着彩鸾，“她进大殿后，你是不是一直盯着？她有没有碰荣淑妃桌上的东西？”
“是小人看着她找的，小人没有看到她碰其他东西。”
“你确定从她进去到出来整个过程你都看清楚了？”
“小人，小人……”守卫吞吞吐吐。
“说。”
即便是萧睿语调平静，也吓得守卫两腿一软跪在地上。
“皇上恕罪，小人中间确实走过神，但时间都很短，再就是冯内官来的时候，小人没注意……”
冯彰也想起来了，“皇上，奴婢赶去之时，彩鸾在离淑妃娘娘所坐之处很近的地方。”
“皇上明鉴，奴婢是过去找耳坠的，不知道哪里是淑妃娘娘的位置，耳坠就是在那找到的。”彩鸾见局势不利，赶紧为自己辩解。
却不知刚说完就被萧睿抓到漏洞，“你刚刚不是说没注意荣淑妃桌子上的碗里是不是有鸡汤吗，现在又说不知道淑妃的位置，前后矛盾，还不从实招来！”
彩鸾冷汗直流，“奴婢先前那样说，是因为……因为奴婢谁桌上的东西都没注意，只一心在地上找娘娘的耳坠……”
宁充仪也坐不住了，从座位上起来，“皇上为何一直揪着一碗鸡汤不放，还怀疑是彩鸾动了，究竟是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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